汤圆圆滚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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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言白】大明千机录(2)

架空明朝背景,第一章见主页_(:зゝ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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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
霜前冷,雪后寒。

虽然身上罩着厚厚的深色斗篷,李泽言还是感觉到了寒意。

寒风之中白幡招展,哀乐也声声凄极。

门口毕竟不是谈话的地方,韩野又连喊两声“白哥”,白起这才回神,翻身下马,将马鞭随手扔给随行的校尉,转头对李泽言道:“进去说话吧。”

李泽言拱了拱手,在韩野的带领下与白起一道进了侯府,其余随行锦衣卫俱候在了门外。

中堂里黑色的棺椁躺在正中,家眷们围在左右掩面哭泣,一片惨淡景象。看的李白二人于心不忍,拈了香祭拜一二,这才又随韩野往花厅走去。

死去的长兴侯世子乃前侯夫人所生。其母因难产死后三年,长兴侯才又续弦,娶了如今的安氏,生下了二公子韩野。虽说继子后母之间感情不深,却也没什么过节。长兴侯为其嫡长子请封世子的时候,安氏也未曾有所异议,故而一家人也算和睦相处。

若说有什么特别的,大概就是这位世子曾在宣府镇开平卫领过兵,一年前才又调回京城,在右军都督府领着差事。

长兴侯仍在大理寺问话,府中丧事暂由安氏负责操持。

安氏虽年长,却仍花容月貌,端庄沉静。即便是小门小户中出来的,其气度也当的起大家闺秀。此刻独坐在花厅里,手里捻着支小羊毫在算着账目。

她看到李泽言和白起,一直紧蹙的眉头才微微展开,搁笔起身迎过去:“白千户你来了啊。”又转头看了眼李泽言,疑惑道,“这位是?”

李泽言忙躬身行礼:“小子李泽言,乃应天府李家人,夫人可还记得?”

安氏这才展眉:“哦我想起来了,前日里你还投了帖子。你是李大郎家的,二郎的亲侄儿?”

“是的,二叔托我上京来拜访您和侯爷。”因着靖远伯的关系,李家和长兴侯府相交多年,此刻报了家门,安氏自然热络了些。

“你是来探望悠然的吧?”安氏笑道,“我等下唤她过来,你们兄妹俩也多年未见了。”说完就唤了婢女去请人。

“多谢夫人。”

听完对话,旁边一直抱臂而立不出声的白起忍不住看了李泽言一眼,也恰巧对上了对方投来的视线。

无声的情绪在眼神交汇中激荡,却没有人多说一句。

原本便是萍水相逢,交集也仅止于此。白起很自然地转开眼眸,心中却突兀地产生了要好好调查眼前人的念头。

总觉得此人面善,可再多的也想不起来了。

李泽言也有与之相似的情绪。只是正当其蹙眉思索之际,悠然便跟着婢女走进来了。

少女一身素色长袄靛色褶裙,刚进门便卸了斗篷交给婢女,走近前来一一行礼问安。原本活泼的少女在今日凝重的氛围里也只是礼节性地挂着微笑,只有看到白起的时候笑容才有些暖意,“白哥哥你来啦。”

听到这句,李泽言的脸顿时黑了下来,只见面前二人互相行礼热络寒暄,这场景让他怎么看都有些刺眼。

但毕竟在外人面前,再多的情绪也得掩藏在冷静肃穆之下。

倒是悠然行礼到李泽言面前时,睁着好奇的眼睛迟疑道:“你是……”

安氏笑了起来:“这是你那李家的哥哥。你俩小时候在密云后卫……还记得吗?”

密云后卫?那不是父亲曾担任指挥使的地方吗?小时她确实随父亲在那里住过几年,但后来生过一场病,好多都不太记得了。

悠然如此想着,心中便生了歉意,语带紧张磕磕绊绊道:“对……对不住了李大哥,我生过病,记……记不太清了……您别介意……”

说失望自然是失望的。

小时候在密云的那段往事,李泽言一直珍藏在心,哪怕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他心存阴影自此不愿与权贵打交道,但少女就这么忘得干干净净毫无印象,也让他产生了些许颓然之感。

哪里有什么一见如故,多的是故人终成路人。

李泽言还未来得及回应,便听那位锦衣卫千户“噗嗤”一笑,他便忍不住一个眼刀过去。

接到眼刀的白千户忍不住挑眉回视,脸上的笑容透着不易察觉的骄傲,却偏偏落在了李泽言的心上。

算了,惹不起。

李泽言冷淡转头,看向少女,道:“不记得便罢了吧,看你如今平平安安的我也放心了。今后如果有什么事,就去华锐让人递话给我,我会尽己所能的帮你。”

听到李泽言的话,少女心中自然感激。虽然因着李泽言惯常严肃的脸色让她有些畏惧,但此刻也大着胆子领了好意行礼道谢:“多谢李大哥。”

见二人到了话尾,安氏这才分神问白起:“白千户,我听说你带了一队人马过来,不仅是为祭奠吧?”

白起这才正了脸色,道:“世子已经入殓,按着道理如世子之事纯属意外,此时收殓自然是无可置喙。但您也知道,因为礼部顾侍郎一案……”说到这里白起顿了顿,又继续道,“现如今皇上震怒,命三司会审,刑部主办此案,我北镇抚司也得从旁协助。顾大人还留在大理寺,侯爷却去了大理寺施压,那边也很为难啊……”

安氏颔首,歉意道,“侯爷丧子之痛甚巨,难免考量不周到。待他回来我也会劝阻一二……皇上之命我们自然遵从,还请白千户多谅解则个。”

白起又道:“北镇抚司已派人来守着世子,晚些时候刑部也会安排人过来验尸,还请府上多多配合。”

安氏面上不忍,却也知道无法拒绝,只得长叹一声,“只愿这祸事止步于此……唉……”


事情谈完人也见了,也不便久留。于是两人客气地与安氏话别,离开花厅回到宾客聚集的偏厅。

两人默契的捡了一个角落坐下,俱为沉默地喝着热茶。

“昨天晚上……多谢。”知道今日甫一见面对方便认出了自己,白起便也大大方方的道谢。

“不用,”李泽言冷着脸,又从袖口里掏出一枚银锞子丢到白起怀里,“我不缺钱。”

白起手里捏着银锞子,认出这是他昨晚放在李泽言书桌上的酬金,便不由笑了起来,“那便多谢李公子了。”

“公子?”李泽言正欲端茶的动作顿了顿,道,“在下不过一介商人,当不得这声公子。”

“前有六如居士,阁下就没有出仕之心?”白起押了一口茶,随口问道。

李泽言讽笑一声。

昔年科场舞弊案犹振聋发聩,此刻面前这位锦衣卫提及唐解元,可不就是下套?

李泽言这么想便也误会了白起。

他与悠然也是自幼相识,因着早年在边疆互相扶持,他一直视其为妹。听方才花厅里的说辞,这李泽言与悠然也有故交,恐怕还有些情意,他便不得不多思考几个轮回。

如今大明商人在明面上虽然身份低贱,但家族买田置地界限模糊,故而商人世家出仕之人也不算少。想来若是李泽言有心,赚个名头入了官场,自也配得上悠然了。

此刻听的李泽言笑中的讽意,白起虽不解其意,但也不想再讨没趣,便同样沉默起来。

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。两人座椅靠着暖炉,在一片暖意之中,连日繁忙的白起竟起了些许睡意,此刻以手支额,昏昏欲睡。

李泽言也闭目小憩。今日不同往常,按着他的性子本不会在这里空耗时间,但总要和长兴侯见上一面,才不算违了礼节。

他捏了捏眉头又转了转僵硬的脖子,便见着身边锦衣卫的睡颜。

大红的锦衣官服衬得人玉肌冰骨、靡颜腻理;支额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,因长年执刃依稀可见其上薄茧;清隽的面容在暖意烘烤下泛着红晕,更显可人之色。

李泽言心中一顿,不知怎的就把久候的魏谦召来,起身接过斗篷,罩在了白起的身上。待做完这些反应过来,竟有些熟悉的感觉,很微妙,随即又忍不住懊恼,却也没有赌气到把斗篷取走。

曾长年驻守边关、有些习武之人警觉的白起今日却有些反常。至少李泽言这一番动作之下他也未曾醒来,就这样一直睡到刑部来人、韩野闯进来将他叫醒为止。

他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,一脸懵地拉着身上的斗篷。

很眼熟,好像是李……泽言的?

他这才想起一直在身边的人,此时抬头寻去却不见人影。

向来敬服白起的韩野仍在上蹿下跳地喊着“白哥快点”,白起忍不住扶额,又将斗篷团好,不顾形象地抱在怀里,随韩野前往中堂。


中堂里已经聚满了人。

白起可以辨出正与长兴侯说话的是刑部侍郎,而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,来自三法司的官吏正在抬棺。

白起没急着上前招呼,只左右巡视寻找李泽言的身影。

天上又飘起了碎碎的小雪,这个冬天注定彻骨寒冷。

屋檐之下,李泽言就立在那里,伸手捻了一把空中飘下的雪花,又若有所觉地回首向白起看来,眸光不定。

在白起发现他之前,李泽言对身后魏谦道:“走吧。”

“是,少爷。”

两人刚迈出大门,白起终于看到了李泽言,正要出声唤人,便听到身后来自刑部仵作的禀告之声:

“回各位大人的话,和顾大人一样,死因是中毒,马钱子……牵机药。”


—未完待续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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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在隔壁圈也有文要写,这边进度会慢一点,尽量保证周更吧

这篇大约就是个中篇……明朝设定应该很小众,喜欢就是缘分啦233333

感觉还没有开始谈恋爱我就想把他们送上床【不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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